chapter 58 左右逢源的亚路嘉
往前一步是悬崖千仞，
往后一步是深渊万丈：
生活就是这样，
哪来的那么多柳暗花明。
*
相泽消太拖着疲惫的身体往他的小公寓走去。
再过几天便是雄英的林间合宿，他既要忙着和前来帮忙训练的英雄打好招呼，又要和b班的血皇老师安排好彼此学生的补课和训练时间。
好想睡觉好想睡觉好想睡觉。
相泽消太恨不得现在面前就有一个睡袋，好让他钻进去和它呆上个天荒地老。
“哎。”
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想要将身体内的重负一并排出。
街边瘦瘦长长整齐的路灯的光亮笼罩着不大不小的那块区域，飞蛾模糊的如同黑点一般杂乱的绕着光源飞行。相泽消太不紧不慢的将自己投入光明又步入黑暗。这一明一暗的变化倒是让他被熊孩子折磨的心情有了些许的缓解，脚步也随之轻快了一些。
再经过一个小公园便到家了，他默默想着。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在公园旁的草堆里看到那一群野猫。夏天的炎热让相泽消太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都会放上一盆水在那里，野猫粉色的舌尖可以让他整个人都柔软下来。
“吱呀——吱呀——”
这么晚了小公园还有人？
生了锈的秋千不断晃动的声音让相泽消太又想叹气了。野猫的警惕性是不会让它们在有这么大动静的情况下再在路边游荡的话。
看来今天运气不好。
相泽消太垂下了肩，脚步又沉重了几分。
“吱呀——吱呀————”
秋千停了。
除了一阵锁链晃动的声音，相泽消太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没有属于人类活动的一切迹象。
职业英雄橡皮擦瞬间警惕了起来。
“英雄橡皮擦？”
稚嫩的，没有变声的小孩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脖颈处的寒毛根根树立，他反射性的转头向着空无一物的黑暗用了自己的个性。
有什么的的确确的被他消除了。
“咦？”
小孩子的声音瞬间疑惑了起来，橡皮擦在这声疑问后终于是听到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蹦跳着向他走来。
“别紧张，大叔。”
相泽消太瞪着眼睛看着那个藏在阴影中的低矮的人影。
“研究所，你知道吗？”
“？”
“那未来有意向去研究所工作吗？”
“？？”
相泽消太眼里的疑惑过于明显，明显到孩子轻易的捕捉到了他的茫然，他格外失望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吗，我想也是啊。”
“印象里的那个男人不像是会当老师的模样。”
“嘛——那是我打扰了。”
说着，人影看上去颇为抱歉的向他鞠了个躬，转身便要再次步入黑暗。
相泽消太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的熊孩子，出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
“等等。”他说道。
“？”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保须市之前发生的事情还不够给你警示吗？你的家长呢？”
“？？？”
连续的发问让孩子面上的表情越发呆滞。
“对不起？”他尝试性的给出了回答。
“你的家长呢？”相泽消太理都不理他的抱歉继续自己的问话。
“在家？”
“家庭住址。”
“枯枯戮山。”
“......？”
“？”
相泽消太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越来越退后的小孩，他这才清晰的看到了孩子的面貌。黑发蓝眼，看上去像是被娇生惯养的模样。
但是鼻尖的血腥味却告诉他面前的小孩不是什么善茬。
“滥用个性，跟我去一趟警察局。”
他最终还是这么说道。
*
塚内直正大半夜的被喊起来，身为警察中的老好人的他任劳任怨的穿好了警服，在报案人来之前，将自己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椅子上。
“呀，Eraser Head，真辛苦呢，大半夜的都不忘打击罪犯。”他寒暄道。
“高看我了，塚内。”相泽消太踏入警局，塚内直正注意到他的右手紧紧抓着另一个人的手腕，没有用束缚带倒是让塚内有些吃惊。“查一下这个小鬼的档案，家庭住址什么的。”
“走失儿童吗？”听着相泽消太的话语，塚内之中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了电脑。
如果真的是走失儿童就好了，相泽消太在一旁默默想着。
“名字？”
“亚路嘉·揍敌客。”
“外国人？日语说的蛮好的嘛小朋友。”塚内直正抬起了眉头，将面前的小孩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又转头看向了相泽消太。“外国人的话不好办啊，要联系大使馆。”
“小朋友，你是从哪来的呀？”
“巴托齐亚共和国。”
塚内直正听罢猛地把头摆向相泽消太，“中二病的走失儿童？”
相泽消太撇了撇嘴不予回应。
“我要找两个人。”
相泽消太听着这话眉头抬得更高了，不是研究所的吗之前？
“恩？”塚内直正蹲下身让自己显得更加可亲了些。
“一个头发黑色卷卷的和这个男人一样，另外一个有着火焰的头发，看着比较温和。”
“是他们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人口贩子？”塚内直正又严肃了起来。
相泽消太看着面前的场景深深的叹了口气，“动动脑子，塚内，很明显不是。”
“哎哎？哪来的很明显？”
“.....你说的范围太广了，”相泽消太不想理他，转头对着亚路嘉说道，“日本一共一亿两千万人口，黑色头发和红色头发的在里面数不胜数。你要找研究所，是从研究所诞生的孩子吗？”
亚路嘉眨了眨眼睛，没有打断面前这位英雄的脑补。
“你找那个研究所是想要报复吗？很可惜你现在在我手上。我们会帮你找到那家违法创造人类的研究所，也会为你讨回该有的公道，但是作为孩子的你对此事不能参与。”
“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哎，大叔。”
“不普通，却还是个孩子。”相泽消太的决定坚定又无法撼动，亚路嘉觉得这个颓废的大叔真是可亲又可恨。
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哎——”他长长叹了口气，让自己坐的更端正了些。
“敌联盟。”
“恩？”
“？！”
短短三个字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警醒了起来。
“五天内，你们帮我找到跟那两个人有关联的研究所，我就告诉你们敌联盟的老家和人员信息。”
“要快一点哦，不然你们可能会有巨大的损失也说不定。”
*
“帮我找到一个研究所，我就帮你杀了欧尔麦特。”
这是亚路嘉不久前说的话。
亚路嘉也没想到他有一天竟然活得跟双面间谍一样，两面逢源。
这事具体点还得从一开始说起。
情报是人生的意义！这是多次减肥却总以失败告终的二哥喊出的话语。
给我一台电脑，我能给你连接上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说着这话的二哥，作为家里资质做不好的一位，自信却遍布全身。
亚路嘉对糜稽的话语深以为然，所以他首先打劫了路边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将自己塞进了网吧。
并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研究所三个字。
成千上万条蹦出来的记录让亚路嘉的脑壳一痛。
他按了按自己抽痛的眉角，又输入了世界地图四个字。
认真算起来，这应该算是第一个亚路嘉仔细了解的世界了。
第一个世界在他的映象是一片大海，罗杰的笑脸是海上最明媚的色彩。亚路嘉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完全是罗杰眼里的世界。
第二个世界他只呆了几天，那片黑暗森林和那迅速生长的大树是亚路嘉最印象深刻的记忆。
第三个世界就更不用说了，亚路嘉的活动范围急剧的缩小，他往返于阿嵬茨和现世，像是一个不应存在的幽灵。
因为科技，人文等种种因素的影响，亚路嘉从没有完整的了解过一个世界的体系。
直到现在。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岛国。之前看到的奇形怪状的人们不是外星人，只不过是彼此个性的展现方式不同。
在这里，不同地方的人们说着不同的语言，书写着不同的文字，亚路嘉仔细对比发现在这里找不到一丝与自己的文字相似的地方。
警察，罪犯，敌联盟，英雄，黑手党......各个组织彼此间相互碰撞，争取着属于自己的利益。
亚路嘉花了一天的时间泡在网吧里，没有外出，没有吃喝。若不是网管看见这个小隔间开着灯，一度会认为这是间空房间。
摸清楚了这个世界大致的科技水平，亚路嘉估摸着那种研究时空的研究所是不会被人大刺刺的放在网上的。
他又一次的陷入了瓶颈。
他在街道间穿梭，与背着书包和他一般大的孩子擦肩而过，看着新闻上被称为和平象征的欧尔麦特的介绍，反派的猖狂表现总是能被很快约束。
那是一个与往常没什么差别的炎热的午后，亚路嘉坐在商场的小板凳上舔着刚买的冰淇淋，琢磨着自己该从哪一方面入手才能更快的接触到更加核心的情报。
如果二哥在就好了，亚路嘉再次感叹。
“咦？”他发出了轻微的疑惑声。不远处带着兜帽前行的家伙像极了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通缉单上的人。而在他从兜里掏出那个手模时，这可能性变为了百分之百。
他在瞬间做出了决定。
“等等！前面的！”他三两口将冰淇淋吃了个精光，迅速起身向着那个潜藏在人群中的身影跑去。
拐进了小巷，前方的人停住脚步，不耐烦的转过头，“什么事，小鬼。”
“敌联盟？死柄木弔？”亚路嘉在对方转过头的瞬间调整了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激动和喜悦。
“啊？”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亚路嘉，扯了扯嘴角后，停住的脚步又有了抬起的趋势。
“等等！”亚路嘉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在对方格外迅速袭来的手掌到来之前，又松开了手。“我有一个交易。”
“没兴趣。”死柄木弔迅速的回答，“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小鬼，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滚。”
“即使我能帮你杀了欧尔麦特也不行？我看了你之前发起的袭击雄英活动，你缺少战力吧，几乎所有集结的反派全都被抓了进去。做个交易，我需要的很简单的。”
“只要帮我找到一个研究所，我就帮你杀了欧尔麦特。”
“哈——口气真大。”死柄木弔翘起了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脖颈。“想杀欧尔麦特的多着去了，不差你这一个。”
“那我绝对是最有用的那一个。”
“大言不惭。”
“嘛——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他歪着脑袋看了亚路嘉好一会儿，伸出手随意指向了街边的行人。
“就那个，对对，就那个。太阳没过那栋楼顶之前把他杀了，我就考虑你说的话，怎么样？”他挑起了个恶劣的微笑。
“那个带着奇怪鸟嘴面具的？”
死柄木弔颔首表示肯定。
“我就在这边等你，做不到的话就杀了你这个口出狂言的小鬼，现在逃跑也没用，在哪里我都会杀了你。”
“哈——”亚路嘉发出了一阵短暂的促狭笑声，“你在小看谁呢？我可是职业的。”
这么说着，他往后退了几步，在死柄木的面前消失在了黑暗中。
三分钟不到，短到藏在黑暗中的死柄木弔刚刚靠在墙上撕扯起自己嘴角的死皮，亚路嘉右手握着什么湿哒哒的东西，左手将那怪异的面具扔在了他的面前。
白白净净的孩子，那抹蓝色在黑暗的小巷里却格外妖艳。
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然而这难闻的味道却是让死柄木格外兴奋，他舔了舔自己刚才用力过度撕破的嘴唇。
手指略微有些痉挛，血红的眼睛像蛇一般扭曲的占据了整个眼眶。啊啊，他这么想着，真是天助我也，敌联盟的队伍越壮大，就代表着这次行动的成功性越大，欧尔麦特绝对会完蛋的！英雄们全都会完蛋的！老师是对的！
光亮的外面人群开始骚动，好像有人发现了尸体，尖叫声响彻天际。
“名字？”他强迫自己深呼吸，让自己显得淡定又从容。
“亚路嘉·揍敌客。”
“那么亚路嘉君，恭喜你加入敌联盟。”死柄木弔的脸上挂上了微笑，虚假的如同面具。
“一星期后是雄英的林间合宿，在那期间杀死任何一个学生或者老师，我就帮你搜集研究所的消息。”
“搜集？”
“耐心点，一星期后的行动成功了，杀死欧尔麦特易如反掌，那之后会帮你找到的，只要你提供足够多的信息。老师会有办法的。”
“.......”
“怎么？”
“不，没事，我会...耐心的。”亚路嘉微低着头，耐心二字在他嘴里翻滚了一圈后被缓缓吐出。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见老师和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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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不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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